数据库发展史：保守与激进的创新选择

作者：盖国强

每隔一段时间，关于国产数据库的问题就会被甚嚣尘上的讨论一番，那些常见的问题不外乎，国产数据库行不行，稳不稳，谁的强？

我列举一下墨天轮“中国数据库流行度”排行榜2023年11月的数据，这其中可以给出一个范例，目前国产数据库已经呈现出欣欣向荣的局面，在大量应用场景中实现了创新替代。

中国数据库一定行！

在排行榜上首页列出的产品中，开源展现出强劲的活力。排在前列的数据库都在以开源show code给行业。OceanBase、PolarDB、openGauss、TiDB、MogDB 都在建设开源社区，尤其是openGauss打造的植根国内的根社区发展蓬勃。

榜单中的一些新面孔也非常值得关注，AntDB冲入前十名，YashanDB将于今天举行正式的产品发布会，我最近还有机会拜访了虚谷伟业，他们从2002年开始探索数据库研发，厚积薄发，也已经于近期展开了全国的业务布局。

有识之士，早已启程，负重前行，渐渐可以被看见！

2023年11月中国数据库流行度排行

关于国产数据库的应用案例，墨天轮近期推出了“案例”收录，就是为了让更多好的产品实践，被世界看见，欢迎大家多了解、多宣传、多信任国产数据库，链接是：
https://www.modb.pro/dbcase

【国产数据库需要支持和呵护】

中国数据库，最早期的探索者来自学术界，萨师煊等先行者于1977年齐聚黄山，共同探索数据库技术，那是从学习开始的。而彼时同年，Oracle公司创立，已经开始了产品化开发。

当时的力量何其单薄，但是到2023年10月13日在贵阳举办的第40届CCF数据库学术会议，摩肩接踵的千余人证明，中国数据库在进步、在繁荣、在超越！

中国数据库在做追赶，在做创新，我们要知道的是，所有的创新都有风险，所有的国产化工作，本质上都是在做创新，从处理器、操作系统、中间件、数据库、应用软件，我们要做的是全栈创新，这其中不可能没有风险，而且应该说风险巨大。

有风险，那么还要不要做？我们要激进一点，还是保守一点？

李敖在清华大学的演讲中，曾经分享过一个动人的故事。

他说，美国的诗人副若斯特曾经讲过一句话说：我年轻的时候不敢做一个激进派，怕我年老成保守派。

而富兰克林恰恰是一个杰出的示范，大家都知道，富兰克林前半生做生意、办报纸，放风筝，可谓洁身自保；可是他后半生投身革命，老怀激烈，变成了美国的革命党，也因此与他的儿子反目成仇（他的儿子是保守党，是当年美国13州里面的一个州长）。

在国产化的创新过程中，我们需要激进派，只有通过远见者的创新实践，中国的软件产业才能够找到存活的窗口，通过实践成长，扎根、散叶，才有未来的根深叶茂。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应该为所有支持中国软件的企业负责人、决策者点赞。没有你们的支持，中国软件何谈发展。

【有不出问题的数据库吗？】

第二个问题是：有不出问题的数据库吗？

我想所有人都知道，没有。

Oracle的一位创始人曾经讲过，“在数据库领域，有些事情很忌讳，一个是把数据弄丢了，另一个是给出的答案是错的。在早期的版本里，我们在这两方面都有过问题，丢过数据，用户查询的结果有时不正确"。

这里说的是Oracle的早期版本，在一本关于拉里埃里森的传记中曾经写道：“早期 Oracle 软件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它不能运行，或者说不能坚持运行。"

甚至到Oracle 6的版本时，这样的情况都普遍存在，Oracle第七版，是一个真正成功的产品。可是要知道Oracle 6是1988年发布的，那是Oracle创立的11年之后。

当下中国数据库产品中，版本号超过 7 的并不多，我们要正视差距，稳步向前，不断进步，就能够打磨出可信赖的产品，最终值得用户托付。

众所周知，关系模型最早是在IBM诞生的，埃德加·弗兰克·科德（Edgar Frank Codd)博士在1968年左右思考，1969年内部发表，1970年外部发表了论文《大型共享数据库的关系模型》，这篇论文开创了一个千亿美元级别的关系型数据库市场。而这个机遇不是被IBM，而是被Oracle抓住了。

埃德加·弗兰克·科德（Edgar Frank Codd)

何解？

当时IBM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数据库IMS在销售，IMS的保守派视所有创新者为仇敌，视所有影响其销售者为仇寇。所以原有的成就成为了创新的挑战。

经过了空荡荡的七年之后，Oracle公司创立。这是激进的创新者，他们坚定的认为关系型就是未来。

无数甘冒风险的激进者支持了Oracle的创新，他们共同塑造了未来。

【中国数据库应该向何处去？】

中国数据库应该向何处去？

第一，心怀敬畏，正视差距，众志成城。

所有数据库的从业者都应该知道，数据是企业的命脉，我们在写下任何一行代码时，都应当心存敬畏，精益求精，以质量为天职，以质量为天条，确保用户数据安全。我们要承认差距，正视问题，知耻后勇，厚积薄发，把我们这一代人应该做的事情做好。众志成城，任何一家国产厂商遇到的技术挑战，是所有数据库都可能会遇到的。我们不是一起围观，而是一起想办法，克服困难，洞察问题，不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第二，呼唤创新，寻求支持，珍视场景。

中国数据库自立自强，根本上要实现原始创新、关键创新。要靠硬核技术挺直腰板。所以要坚持不懈地进行技术探索和攻关，实现创新引领。中国数据库仍然需要不断地寻求支持，没有场景打磨就没有好的产品。Oracle就是靠广泛应用，才能不断消除问题，成长为今天的规模。我们更需要找到支持，珍视场景，让数据库配得上用户期待。

第三，开放开源，共建社区，追求卓越。

中国数据库的发展时间还短，以达梦数据库和人大金仓的最早探索者来看，公司历程也不过20年，在关系型数据库的道路上，Oracle已经探索了46年。后来者应该保持更加开放的心态。共同分享经验、方法、案例，形成和沉淀经验，为行业加速发展贡献力量。云和恩墨打造了一个墨天轮社区，就是希望在这一方向上做一点点努力。此外，我们应该避免低层次竞争和低水平克隆，共同树立追求卓越的理念，做好产品，做出有特色、各不相同的竞争力以满足不同场景的用户需求。

在昨天和一群朋友交流的时候，我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诗：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当下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国产数据库，不一定都能等到成功之日，但是我们应该为行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是人才、是内核、是经验、是案例...

如此，则中国数据库必将，行稳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