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现代战争的变革引领者

参考消息网8月20日报道美国《外交》双月刊网站8月5日刊发题为《美国没有为未来战争做好准备，但战争已经开始了》的文章，作者是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前主席马克·米利和谷歌前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文章编译如下：

在乌克兰战场上，未来战争正在迅速成为现实。空中飞着数以千计的无人机，这些无人机及其操作员使用人工智能系统避开障碍物并识别潜在目标。

俄乌冲突并不是唯一被新技术改变性质的冲突。在缅甸和苏丹，叛乱分子和政府在战斗中都使用了无人驾驶车辆和算法。在加沙，以色列部署了数千架与人工智能算法相连的无人机，帮助军队穿越城市。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发展速度不足为奇。战争向来推动创新。但如今的变化异常迅速，而且将产生更大影响。未来战争比的不再是谁的部队人数最多或谁有最好的飞机、军舰和坦克，而将被自主性越来越高的武器系统和强大的算法所主导。

“美尚未为未来战争做好准备”

不过，美国还没有为这样的未来做好准备。它的飞机、军舰和坦克无法抵御无人机的攻击；军方尚未接受人工智能；五角大楼没有采取足够的改善举措，而且行动进展太慢。

如果美国想保持全球超级大国的地位，就必须迅速改变路线，改革武装部队结构。美国军队需要改革战术和领导力发展，需要新的设备采购方式，需要购买新型装备，需要更好地训练士兵操作无人机和使用人工智能。

惯于管理世界上最强大国防机构的美国决策者可能不会喜欢这种全面改革的想法，但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将长期存在。如果美国不能领导这场革命，掌握新技术的一些行为体将更愿意尝试攻击美国。

加沙和乌克兰的战争表明，人工智能已经在改变国家之间的战斗方式。在下一次重大冲突中，人工智能可能会大规模融入到军事规划和执行的各个方面。例如，人工智能系统可以成千上万次模拟不同的战术和作战方法，从而大幅缩短准备和行动之间的时间。当人工智能系统指挥各种机器人战争时，士兵们可以在远离战场的办公室里边喝咖啡边看屏幕。

到目前为止，战争的自动化主要体现在海上和空中无人机上，但很快会转向陆战。未来，任何战争的第一阶段都可能由具备侦察和直接攻击等一系列能力的地面机器人领导。俄罗斯已经部署了可以发射反坦克导弹、手榴弹和无人机的无人驾驶地面车辆。乌克兰已经使用机器人进行伤员疏散和爆炸物处理。领导下一代机器的人工智能系统将利用机器人的传感器绘制战场地图并预测攻击点。即使人类士兵最终介入，他们也将由可以识别敌人的第一人称视角无人机引导。他们将依靠机器清除雷区，抵御敌人的第一波攻击，暴露隐藏的对手。

战争自动化对拯救平民生命至关重要。从历史上看，战争大多是在人烟稀少的开阔地带进行的。但随着更多人进入城市、非国家行为体采取城市游击战术，未来的决定性战场很可能是人口稠密的地区。这样的战斗更致命，也更耗费资源。因此，军队将需要更多机器人。军队可以在街道上部署小型机动机器人（如机器狗），并在空中部署大量无人驾驶飞行器，以控制城市阵地。它们将由可以处理视觉数据并在瞬间作出决定的算法引导。

有必要使用无人武器的另一个原因是它们的成本低。无人机比传统军用飞机更便宜。例如，一架MQ-9“死神”无人机的成本大约是一架F-35战斗机的四分之一，何况MQ-9还是最昂贵的无人机之一，而一架简单的第一人称视角无人机仅需500美元。因此，各国可以派遣成群的无人机作战——一些用于监视，一些用于攻击——而不用担心损耗。这些无人机群可能会让传统的防空系统崩溃，因为这些系统在设计之初就不是为了同时击落数百个物体。即使防御系统得以应付，防御无人机群的成本也将远远超过敌人的攻击成本。伊朗4月份对以色列的大规模无人机和导弹袭击最多只花费1亿美元，但美国和以色列的拦截行动花费20多亿美元。

中美围绕AI对话至关重要

在最坏的情况下，人工智能战争可能危及人类。使用开放人工智能研究中心（OpenAI）、元宇宙（Meta）和Anthropic等公司研发的人工智能模型进行的模拟战争发现，与人类相比，人工智能模型倾向于将战争突然升级为热战，包括核战争。不难想象，如果这些人工智能系统真的投入使用，情况会有多么可怕。

值得庆幸的是，中国和美国似乎认识到双方必须在人工智能方面进行合作。今年5月，中美在瑞士日内瓦举行人工智能政府间对话首次会议。这场对话至关重要。即使这两个大国之间的合作最初步伐较小，也许只是确立关于在战争中使用人工智能的共同语言，但可能为以后更深的合作奠定基础。

美国应确保自己的军事人工智能受到严格管制。它应该确保人工智能系统能够区分军事和平民目标，让人工智能服从人类指挥；应该持续测试和评估系统，以确保它们在实际条件下按预期运行。（编译/熊文苑）